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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白色的烟像翻滚奔腾的急流,一团紧挨着一团,一团推着一团涌向艳阳高照的空中,渐渐在空中撑开一个伞似的大烟团。
大烟团凭它异样而又巨大的身姿吸引了隋抢村的村民们的注意,原本针落有响、叶落有声的隋抢村立刻喧闹了起来。
村民们忙手慌脚地在各自的院子里和屋子里寻着什么。他们因为太着急,着急到没有时间细想,所以只好拿起差不多顺手的工具——桶啊,扁担啊,板车啊,便急急忙忙地前脚恨不得撞后脚地冲向了大烟团升起的地方。
“吧嗒吧嗒”的急促的脚步声在村子里混乱地震响着,四散的“吧嗒吧嗒”声从村子的各个角落渐渐汇聚到一起。不一会儿,“吧嗒吧嗒”声又忽地停了下来。
村民们前拥后挤地停在了大烟团升起的院子前,院子的门紧闭着。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推了推院门,推不开。
众人见大烟团有散开变稀的趋势,心里直喊不妙,各个的眼珠子都在白眼眶里焦急地滚动着。他们左顾右盼,都热切地希望有人能站出来给个主意,或者带个头激发出众人的勇气来。
终于,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带着主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。他走到院子的侧墙边上,将墙外抵着墙的木棍用脚一个一个踢开了。
一个大叔也走了出来,他等小伙子将木棍全部踢开后,拾起一根木棍,站在边上,用木棍捅了捅墙,墙动了动,村民们的目光也闪动了起来。
又有几个人走出来,默契地拾起木棍,一齐发力捅墙,原本岌岌可危的墙终于危险地晃了起来。他们见状,忙丢掉木棍,逃开了。
墙倒了,几乎无声地倒在了院子外面松软的农田里。
院子的内部完完整整地暴露了出来。院子内只围了一幢平房,平房的旁边另外修建了一间厨房。
此时,厨房里仍然笼罩着浓浓白烟,但从厨房里涌出来的白烟明显没有之前那样汹涌了。
村民们见状,像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,疯了似的踏过倒塌的院墙,蜂拥着扑进了院子。
他们在院子里,在平房里,看见什么就拿什么,直到将他们携带的桶啊篮子啊袋子啊塞得再也塞不下,才依依不舍地再踏过倒塌的院墙,离开院子。
不一会了,院子和平房就像被狗嘴席卷了的肉盆,什么都不剩了,除了白烟飘动的厨房,和从厨房内跑出来的院子的主人——小牛。
小牛咳嗽着朝平房内跑去,他想找瓶水喝,却像做梦似的发现屋子里已经空空如也。
这时,他身后的院子里传来了“乓~”的一声亮响。
脑子里嗡嗡不知所以的小牛闻声冲回院子,正好看到一个人将原先插在院子里的钢管抽出来了。
“你干什么?”他吼道。
那人被他吓了一跳,头也不敢抬,赶紧拾起钢管,低着头跳到院子外的农田里,跑了。
这时,小牛才注意到倒塌了的院墙和空空的院子。
他终于反应了过来,他的家被抢了。
他也跳到院子外的农田里,跟着那人爬到了院子外的公路上。
当他抬眼看到公路上的场景,他惊呆了。
只见公路上热闹的像赶集和过年似的,人们挤在公路上,或拖着,或扛着,或推着,或抱着各种各样的物件正往村子的深处走着。
这些人虽然都背对着他,但他仍然能认出这些人都是谁。他认识这些人,也认识这些人手里的、篮子里的、桶里的、板车上的物件,那全是他家的。
“你们干什么?那是我的东西!”他终于回过了神,他边朝他们跑去,边大喊着。
公路上的村民们像没听见似的,继续不慌不忙地朝村子的深处走着。
“你们站住,那是我的东西,我的!”小牛又喊道,可还是没有人理他。
“你们这些土匪,强盗,给我站住......”小牛气得面红耳赤,破口大骂了起来。
“别骂了!”一个用扁担挑着小牛家的两个空调的小伙子抬起手,挥舞着回应他:“你的东西早就被火烧了,哪还有你的东西!”
“火?什么火?哪里有火?”。
“你瞎呀,没看见你家冒那么大的烟!”
“那只是烟,我在熏腊肉呀!”
“对啊,是烟啊。烟不就是火里来的吗?”
“那也没烧到我这些物件上去啊!”
“反正在你房子里烧,迟早的事!”
小牛被气得满脸通红,一时语塞。片刻后,他才全身颤抖着骂道:“你们这群睁眼瞎的强盗,土匪!你们哪只眼睛看到火了?你们这群找到时机就抢劫的强盗,你们这群携众欺人的土匪,你们......”
他一字不歇地怒骂着,可人们像没听到似的,都不理他。
他见有些人已经提着东西进了自家的院子,他的心里更急更气了:“无耻,无耻啊!我要告你们,我这就去告你们!”
“告我们?”那个小伙子又挥着手说话了:“我们这么多人,你能告谁!”
小伙子说完,哼着欢快的曲子拐了一个弯,消失不见了。
小牛闻言,不禁打了个寒战,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什么。他胸腔里烘烈的怒火像被泼了一盆冰水,灭了,只有几缕令人绝望的黑烟凄清地飘着。
他无力地转过身,又看到了倒塌的院墙,他猛然想起母亲的忠告:“不下痛心拆危墙修新墙,迟早得惹出祸事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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